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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心林--位於龍嘉帝國最北端的一座森林。
  一個傳說一進去就很難出來的可怕森林。
  而它可怕的地方,不只是因為它終年濃霧不散,凡是進入森林的人很容易在裡內迷失了方向走不出森林,則是雖然它是這麼危險的一個地方,但還是有不少人想要穿進入這座森林一探究竟,因為傳說這裡頭存在著許多少見的珍奇異獸,光是隨便抓到一隻的話,在黑市裡的價格可以說是一輩子都吃穿不盡,所以許多人就像是被錢財給迷了心竅,讓許多人都印證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句話。
  所以不怕死的人還是大有人在。
  就像是這一位名叫佐藤彥一的少年,此刻他正在迷心林裡,而且也遇到了野獸。
  就如同傳說般那樣,出現在佐藤彥一眼前的龐然大物不是一般的野獸,而是根本就已經在世界絕種消失的來自魔界的魔獸--血獸。
  像這種來自魔界的可以說是所有動物的天敵的血獸,本來是根本不可能絕種的一種生物,因為牠們一種靠血為生的魔獸,只要有血牠們就可以存活。
  但是自從「封期」以後,無法回到魔界--這個出生的地方時,牠們就面臨了無生繁殖、進而消失的命運。
  因為牠們是無法自行繁殖的,牠們必須借由一種只有生長在魔界的一種叫作「母蓮」的植物,將牠們身體的一小部份放入母蓮的花苞內,經由母蓮所擁有的獨特成份融合後,才會造就一個全新的血獸。
  血獸揮舞著牠奇特的四肢,準備朝著牠的獵物攻擊,牠用盡全力奮力撲向佐藤彥一,張大牠的嘴想要用牠尖而長的牙撕裂牠的獵物,好盡情吸食牠最愛的鮮血。
  而佐藤彥一不躲也不逃,迅速拔起在腰側的刀往前一砍,一刀向血獸的正面,砍進牠那毫無作用的複眼,噴出了怪異的綠色血液。
  血獸吃痛的哇哇大叫,雖然攻擊有些遲疑,卻還是憑著自身的無窮力量硬是推著刀勁往佐藤彥一前進。
  這一刀只是佐藤彥一試探性的一刀,雖然沒有用上五成的力道,但要是普通的猛獸吃他一刀早就一分為二了,沒想到這隻奇怪的獸類竟然還將他的刀反推回來!不過佐藤彥一還是面色不改,雙手握刀用力將刀刃又深入血獸幾分。
  綠色的血液流滿了血獸的整臉,讓牠更是大叫不停,雙手更是不停的揮舞,而且還從肢端伸出了奇怪的觸手,瞬間如藤蔓般纏住佐藤彥一全身。
  佐藤彥一全身被了觸手纏的動彈不得,更要命的是有些還纏繞在他脖子上!強大的纏力眼看就要將他活活給勒死,佐藤彥一正早算使出真氣將身上的觸手震斷之際,佐藤彥一卻感到全身一鬆,觸手已一步自動放開了。
  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佐藤彥一也不會白白放過這麼一個機會,一個反手將刀朝著在地上打滾的血獸一刀刺去想取牠性命,卻突然因為他的四周出現白色透明光華的保護罩而赫然停止,而血獸也就趁這個機會狼狽逃走了。
  一見血獸逃開了,存在佐藤彥一身邊的保護罩也同時消失,一見莫名的防護消逝佐藤彥一卻依舊持刀散發出驚人殺氣朝著某處逼去。
  毫不掩飾的腳步聲從後方響起。
  佐藤彥一一個反身把劍對向了來者。
  「喂喂喂,小心啊!刀劍無眼耶。」一名長髮及腰的少年這麼說著,可是從他那可愛討喜的臉蛋也沒瞧見任何害怕的樣子。
  沒想到還有一個人,看樣子迷心林又來一個不怕死的人。或者是說某個因為「貪玩」而誤闖入此地的傢伙。
  佐藤彥一手中的劍沒有動,殺氣依舊對著眼前嘻皮笑臉的人釋放。
  「哇!這位大哥看起來厲害的樣子,連拿刀的姿勢也很帥氣呢!」沒把眼前的劍放在眼裡,對於對方明顯的殺氣也沒感覺,沒頭沒腦的開始跟人家閒話家常了起來。
  「你是誰?」佐藤彥一問,手中刀刃更靠近一些。一點也沒因為少年看起來年幼而放鬆心防。
  「呵呵,叫你一聲大哥,就是兄弟囉!」少年依舊沒個正經的,還是沒把指著鼻尖的劍放在眼裡。
  「剛才的防護罩是你放的。」不是問句,只是陳述。
  「果然是厲害的大哥,不但敢進入這裡跟可怕的血獸打起來,而且在還能察覺到我的存在。不虧是厲害的大哥。」少年話裡行間是充滿對佐藤彥一的佩服之意。
  「哼!沒有人能放走我要殺的人。」佐藤彥一沒理會少年的廢話,一語就道破少年方才釋放火焰的行為。
  「嗯,我是不知道有沒有人能放走你要殺的『人』,不過我很確定我沒有!因為我剛才是放走一只『獸』,而不是一個『人』,對吧?」少年笑瞇瞇的說。
  對於少年的歪理,佐藤彥一沒有說話,只是身上的殺氣更驚人散放,雙眼正視少年對他殺氣毫不在意的笑臉。
  雙方對視了片刻,殺氣一斂,佐藤彥一才移開了刀。
  「不會是捨不得殺我吧?」一見佐藤彥一移開刀,少年便自以為是的說著。
  佐藤彥一沒有理他,只是充滿戒備的看著四周。
  靜--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不知何時天色暗了下來,四周沒有任何聲音,本來還樹林間飛舞的鳥兒也不見蹤影,吹動樹葉的風也停了。
  安靜--靜到只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突然,從四周傳來沉重的喘息,一雙雙紅豔豔的眼在黑暗中閃耀,原來不知何時,四周已被一群血獸給包圍住了。
  看樣子牠們是被自己同伴的血給引過來的。
  「看來我們糟了喔!」少年像是談天氣般的語氣,臉上沒有露出半點恐懼的樣子。
  依舊不理會他,佐藤彥一自動略過經過耳朵的話。
  「看這些大哥們一副副兇神惡剎的模樣,看來是不會那麼容易好擺平的……」面對這樣的時刻,身旁的傢伙又是一副冷漠的樣子,而且一看就知道對方絕對不會好心的救他,少年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了,「唉呀呀,這該怎麼辦是好?」雖然看起來很困擾的樣子,不過語氣可聽起來完全相反。
  想了又想,終於少年嘆了口氣,對著一直冷漠的佐藤彥一道:
  「厲害的大哥,打個商量一下,留牠們一條活路行不行?」
  「我說過,沒有人能放走我要殺的人,連獸也不行!」一句話,堵回少年的所有希望。
  少年還來不及再說,已經蠢動的血獸們和一些不知名也一樣被血給引來的野獸,像是商量好的似的,同時對二人發動攻擊。
  「哎!你們別那麼心急,好嗎?難道你們不知道人在肚子餓的時候,可是很可怕的喔!」看著四面八方而來的野獸,以及面對野獸淡飄出去的黑色人影,少年無奈的摸了摸肚皮,雖然心中不想被迫做些會讓肚子更餓的事,但好像也沒什麼好讓他選擇的,一聲嘆息後他也看準黑色人影跟上。
  一場激戰就在迷心林中展開了。不過看似兩名人類對付整座森林的野獸,倒不如說是一名欲殺與一名欲救的兩種念頭對立的人類之爭。
  少年,也就是時無序,對上了殺性強烈的佐藤彥一。
  兩個不知對方姓名與身份的少年,在充滿獸性的森林裡,為群獸們上演著人類矛盾情節。
  最尖銳的矛與最堅固的盾對之最強烈的殺氣與最頑固的執念,佐藤彥一與時無序在群獸間誰也不讓誰。
  在佐藤彥一眼中一隻帶著奇異火焰、似野豬的猛獸,往他直衝而來,他手中刀刃一轉,對準其咽喉欲取之性命,卻不出所料被砍上堅固的半圓防護罩,他隨即一個跳躍,刀尖向下,準備從上往下攻擊防護罩所不及之處痛下殺手,但對象並不是底下那隻受到保護的猛獸,而是另一隻同樣躍向空中,準備對在空中無法移動的他突擊的牛角怪獸。
  不可思議地空中旋身,佐藤彥一手中的刀刃如同手腳般任由他擺弄,精準的往致命處刺去,但卻還是發出刺耳聲,順著圓滑表面刮出一道長長刀痕。
  這當然是眼見珍貴的「牛角面包」,也就是整個五官被五個長而尖銳的牛角給包覆的四足獸,就要慘遭毒手而出手相救的時無序所即使使出的盾牌型的防護罩。
  但是在同一時間,四周的野獸也趁虛而入,對準了時無序下手,只是都完全碰不上他的一根汗毛。因為不管是獸爪、獸牙、獸齒,都只能撞上強而硬的防護罩。弱一點的呢,斷爪、斷牙、斷齒的逃之夭夭;強一點的呢,續繼為其他同胞們上演著「努力不懈」、「徒勞無功」的佳解。
  不過,最厲害的還是「恩將仇報」的血獸們,竟然五隻成群同時伸出觸手,纏上保護罩包裏住時無序試圖壓碎他。
  眼見同伴(?)遇見了危險,佐藤彥一不但沒有想上前解救的念頭,竟然還握機會對準一群包圍著野獸們,打算來了「一刀兩斷」,刀尖水平向後,左手抵住刀柄、腳一前一後重心往刀身壓去不動。野獸們以圓形的包圍方式,逐漸往中心點逼進,縮小圓圈範圍,眼看佐藤彥一危機重重,如入口中的食物,但沒料到這正中下懷,卻是佐藤彥一誘使獵物一步步落入他的死亡陷阱…
  眼看不對,時無序這才趕緊又放出保護罩,不過這一回他乾脆將佐藤彥一整個人包圍在保護罩內。但卻還是阻止不了佐藤彥一這蓄勢待發的一招,就在保護罩出現的那一刻,佐藤彥一也出招了!
  一個看似簡單的拔刀動作,卻意外帶出了強烈氣勁,一道半圓光環就這麼脫刀而出,硬是砍上眼前的保護罩。本以為這道刀光會被保護罩給吸收掉,沒想到這刀光卻持續的碰硬保護罩,而且有破罩而出之勢。
  沒辦法!時無序硬是將保護罩撤掉,而且在這一瞬間,又使出一片防護罩,將這刀光往天空反彈而出…彷彿預料時無序會有此種行動的佐藤彥一見機衝出包圍,一個反身就要斬殺離他最近的一隻野獸--
  突地,一陣強烈的地鳴,覆地而來,接著吹起強烈的風勢,讓佐藤彥一不得不收起刀勢,隱住陣腳。而四周的野獸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勢而四處逃散,轉眼間,只剩下被這來的快、去的也快的怪風和怪聲的弄得一頭霧水的兩人大眼瞪著小眼。
  一聲冷哼,來自收刀的佐藤彥一。只見他連聲招呼也不打的就轉身離去,時無序正想追著過去,但卻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望著他的背影往相反的方向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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