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葉知秋

第三章　哭哭獸

　　「鈴－－」在鬧鐘鈴響的第一聲，一隻大手便按了上去，結束鬧鐘今天的工作。

　　童瑞恩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頭亂髮，還睡眼惺忪的步入浴室……水聲一陣，不一會兒功夫現身的童瑞恩，身上還是那一條四角褲就下樓了。

　　打了個呵欠看到空無一物的餐桌便朝廚房叫道：「媽－－我的早餐咧？」

　　無人回應，但是卻有一陣沉重的移動聲傳來，童瑞恩坐在餐桌邊懶懶一瞧，卻看見一面牆在移動！？

　　不！在童瑞恩瞪大的雙眼中，出現的是一片塗滿草莓果醬的土司！！

　　「叭答」一聲，童瑞恩噁心地看著落在腳邊的草莓果醬發出鬼叫，接著一個黑影籠罩，一個抬眼，童瑞恩看著土司往他面前倒了過來，他立刻踢開椅子轉身，卻感到後一恐怖的重量，瞬間他無法呼吸了！

　　「救、救命啊－－」童瑞恩困難地呼救。

　　「咪咪！快起來啊－－妳要壓死童童了！」在克萊兒與艾蜜的驚叫聲中，童瑞恩終於得以平順呼吸了。

　　「童童－－醒醒啊！妳還活著嗎？」克萊兒抓起童瑞恩猛搖，就怕她一命嗚呼！

　　「我……沒事……」童瑞恩趕緊出聲，就怕克萊兒這麼搖下去的話，沒事都會變成有事了！

　　「呼－－嚇死人了！」克萊兒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這才有餘力瞪著咪咪斥責：「咪咪！下次不可以再這樣子！」

　　像是明白自己做錯了事，咪咪難過的低著頭，在一旁的艾蜜拍拍牠，才對克萊兒道：「好了！不要怪咪咪了，牠已經在反省了。」

　　「對啊！反正我也還好好的沒事。」童瑞恩看著咪咪的樣子，也忍不住出聲為牠求情。

　　「好啦！妳們都這麼說了，我如果還不原諒牠不就顯得我不通人情嗎？」克萊兒沒好氣地說著，這才對咪咪道：「咪咪下次不可以再這樣子了喔！快出去吧！荷莉學姐好像在找妳喔！」

　　「貓～」咪咪點點頭，依依不捨望了一眼童瑞恩後，這次出去了。

　　「這個咪咪真是的！黏妳黏的真緊，一不注意就跑到房間裡。」克萊兒遙遙頭望著門道，接著轉過頭對著童瑞恩道：「童童，妳真的要小心喔！」

　　「童童妳沒事吧？」艾蜜也坐在床邊關心問道。

　　「沒事。」童瑞恩搖了搖頭，轉了個話題問：「妳們怎麼都在這裡，難道沒有課了嗎？」

　　「對啊！我上午的課都上完了；艾蜜則是上午沒課。」

　　「什麼！？已經那麼晚了嗎？」童瑞恩驚道。

　　「嗯。」艾蜜望著童瑞恩疑惑道：「童童，妳今天睡得滿久的，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啦！可能是昨天太晚睡了。」童瑞恩這才像是想了什麼似的，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厚！說到這個！童童，我們昨天辛苦討論的作戰計畫都白費了！」克萊兒兩頰有些氣鼓鼓道。

　　「為什麼？」童瑞恩暫時拋開腦中思索問。

　　「克萊兒！這對童童來說是好事，好不好。」艾蜜見克萊兒那副「沒戲唱」的表情，沒好氣道。

　　「妳們到底在說什麼啊？」童瑞恩一頭霧水。

　　「童童，妳聽了可不要嚇一跳喔！」克萊兒故意吊人胃口，直到滿意看到童瑞恩不安的表情後才說：「妳的勞動服務取消了。」

　　「取消了？為什麼？」童瑞恩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只覺得有些莫名。

　　「不知道。」克萊兒聳聳肩。

　　艾蜜立即補充道：「我們也是聽荷莉學姐說才知道的。」

　　雖然知道不用勞動服務是滿令人高興的，但是到底是為什麼會取消呢？而且應該不是那個禿頭執行長做的，因為他一副「機車樣」沒那麼好心……那到底是誰呢？又是出自什麼原因呢？

　　唉！想不通啦！

　　「算了啦！別想了！我們去吃飯吧，我肚子餓了！」克萊兒拉著童瑞恩就要往外走，還好艾蜜阻止了她，才免於穿著睡衣出門的命運。

　　等到童瑞恩穿好了制服要出到後門去找克萊兒她們的時候，一名珊瑚學院的學姐攔住的童瑞恩並告訴他有人找他。

　　「有人找我？」童瑞恩依著那名學姐所說的來到前門，心裡不斷想著會是誰來找他。

　　但等到看清那個對著他微笑的人時，卻驚訝到呆在原地。

　　腦中也終於浮現了一些畫面－－爆破、超萌美少女、草莓果醬和變態兔女郎……

　　當然，這些畫面之中少不了就是眼前出現的美少年－－月亮。

　　「嗨！『學妹』。我是妳的直系學長－－月亮．日司。以後請妳多多指教。」月亮露出爽朗的笑容，主動握住童瑞恩呆愣的手。

　　……等到童瑞恩回神過來，他已經和月亮坐在第一餐廳的角落，而桌上是熱騰騰的今日特餐－－海陸空炒麵。

　　勉強自己從有著看起來像是保特瓶瓶蓋的海陸空炒麵抬起頭來，童瑞恩看著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月亮。

　　「怎麼了？不喜歡吃嗎？」察覺到視線的月亮，抬起頭了問道。

　　「不是。」望著眼前的月亮，童瑞恩有種說不出的奇異感，但是他沒有開口，拿起叉子開始吃起自己的炒麵。

　　吃了一口麵，他才真正察覺自己很餓了。吃了一口那個像瓶蓋的東西，才發現那其實是干貝……很快地，他將一大盤的海陸空炒麵吃了乾淨。

　　滿足的擦了擦嘴，抬起頭來卻發現月亮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那個……請問月亮學長找我有什麼事嗎？」尷尬的對看幾分鐘，童瑞恩忍不住先問口。

　　「叫我亮就好了。」月亮先是這麼說著，然後才道：「其實除了過來打聲招呼外，最主要還是來跟你道謝的。」

　　「道謝？」

　　「對啊！昨天晚上……謝謝你沒有棄我不顧啊！」月亮突然小聲道。

　　「不、那其實沒什麼的！你不用放在心上。」童瑞恩也不自覺的跟著小聲連忙道，不敢說出「其實當時很想就把你丟在哪裡不管」的這種心裡話。

　　「喔～是嗎？」月亮笑了笑又道：「不過你昨天真的很厲害耶！」

　　「啊？」童瑞恩搔了搔頭，心想：拖著一個受傷的人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你不記得了嗎？連那個變態校長都對你另眼相看了呢！」月亮看著童瑞恩一副搞不清楚狀況的模樣，還以為他是在裝傻，不過實際上卻發現他真的好像不記得了。

　　「我有做了什麼事讓那個變態校長另眼相看嗎？」童瑞恩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他會做出讓那個變態校長另眼相看的事。事實上，他只記得那個變態校長那副噁心模樣，又好像有做什麼事的樣子……可是……想不起來耶！

　　「其實這也沒什麼，如果不想說就算了！每個人總有幾個不為人知的秘密的。」月亮一副「我瞭解」的表情。

　　「啊！」說到秘密，童瑞恩想起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急忙拜託：「那個……亮……有一件事情請你一定要保密。」

　　「我知道。是不是關於你的身份……」

　　「對！沒錯！我是男的這件事請你一定要保密！拜託你了！」童瑞恩雙手合十誠心拜託。

　　「沒問題，這件事我也有保密的義務的。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亮露出神秘的笑容，但童瑞恩沒有察覺到，只是又說出了一件請求。

　　「對了！還有一件事也請你幫忙，那就是－－」

＊    ＊    ＊

　　「童童！妳到底跑到哪裡去了？」童瑞恩帶著高興的心情才快走到宿舍門口，迎面而來是兩道一紅一白的身影。

　　「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妳們喔！」童瑞恩正要告訴迎面而來的克萊兒與艾蜜這個好消息的時候，卻被她們兩個一人一邊架著就跑。

　　「有什麼話等一下再說吧，下午第一堂課快遲到了啦！」　　

　　上課！？童瑞恩都忘了有這件事了！當下只有把想說的話吞下去，拔腳跟著她們狂奔。

　　上氣不接下氣的，好不容易跑到了教室，好佳在雖然教室幾乎坐滿了學生但老師還沒有來。

　　不過卻陷入了麻煩之中。

　　原來，這堂課規定必須一男一女坐，也就是女生的話，左右兩邊必須是男生，但這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這堂比較特殊的是全學年一年級的共同課程，所以當然會看到不想看到的人，例如同是一年級的－－三哥。更好死不死教室裡也只剩下他們那一桌沒有坐滿人。

　　「嗨！有著美麗笑容的小姐，請坐在我的旁邊吧。」完全沒把克萊兒的怒目而視放在眼裡，對著童瑞恩有著極好印象的迪爾斯邀請道。

　　童瑞恩還未開口回應，克萊兒便硬是拉過他，還像是故意說個某人聽的道：「童童，千萬不要啊！如果妳坐過去的話，不知道會不會被傳染什麼不乾淨的病菌的！」

　　「說的也是。」迪爾斯剎有其事的點點頭，對著克萊兒道：「妳千萬別坐過來啊！要不然傳染給我什麼那我不就虧大的嗎？」

　　「你－－」克萊兒一雙美眸瞪大，眼看有又是一番唇槍舌戰，艾蜜趕緊拉著她坐下，不過卻是讓她坐在最邊邊，也就是離迪爾斯最遠的位子，而迪爾斯旁的位子則是她自己坐下，所以這桌的位子一下子就變成從右邊數過來是－－克萊兒、酷哥（布魯）、童瑞恩、極道大哥（吉倫）、艾蜜、帥哥（迪爾斯）。

　　等到童瑞恩才剛就坐後，老師正好進教室。

　　那是一個頭髮花白、身材矮小的老先生，站在講台上，剛好被講桌擋著只露出一個頭，那模樣看起來就像是講桌長了一個人的頭，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而這位叫作多倫多的老師也不以為意，依舊用著老人家特有的奇慢語調上著這堂名為「魔法基礎理論」的課。聽到基礎理論這四個字，童瑞恩就知道這會是一堂無聊的課，果不其然，枯燥乏味的內容加上要死不活的講課方式，很快的有一片的學生「趴」了！剩下的另一半則是各做各的式，聊天的、看自己帶的書的，反正除了聽課以外的事，大家都在做著。

　　原以為這名老師還會管一下秩序的，但童瑞恩發現只要沒人干擾他，這名老師還滿自得其樂的上著他的課。

　　這麼想來，這堂課會故意一男一女交插坐，恐怕是希望能減少學生上課說話而安排的，只是這麼看來這種消極的做法真的效果不大。

　　所以即使是對魔法充滿好奇的童瑞恩，在聽了不到幾分鐘的課之後，也隨著課堂上的氣氛墮落，眼神開始亂瞟了。

　　克萊兒拿著筆不知道在筆記本上畫著什麼，不過從她不時露出的詭異笑容來看應該又是在想什麼鬼點子；而左手旁不斷傳來冷冽氣息的酷哥則是目不斜視的直視前方，但是從他眼睛都連眨都沒眨一下的情況判斷，童瑞恩強烈懷疑他根本是張著眼睛睡著了！

　　往右邊看去，令人吃驚的是－－那個迪爾斯和艾蜜竟然兩個人都在認真的抄筆記！？而且用功的兩人偶爾還會交談討論一下，當然他不小心給迪爾斯視線對上的時候，對方馬上投以一個迷人的微笑。

　　童瑞恩連忙抖了一下移開視線，卻不小心對上的一雙殺氣騰騰的眼。

　　媽呀！要被殺了！童瑞恩連忙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不過對方顯然不想放過他似的開口了。

　　「妳臉上為什麼要帶著那個玩意兒？」

　　傳聞中只要盯著他的眼睛起過十秒就會被他幹掉！

　　如果不小心撞到他的話，就會被做掉！

　　只要是他看不順眼的，就會被殺掉！

　　這就是紅色之星中，今年最有名的新生，來自極道家的吉倫。

　　童瑞恩腦中想起來從克萊兒那裡聽來的傳聞，再想起之前親眼看到不過因為被他顯礙眼便用火球轟人的餐廳事件……

　　童瑞恩只有膽戰心驚的回話：「這個、這是因為我的臉上有可怕的胎記，怕嚇到人所以……」

　　「什麼？妳今天說話怎麼那麼小聲！妳那天不是還有勇氣衝入火中救我嗎？怎麼膽子一下子就被狗吃了？」吉倫看著童瑞恩連看都不敢看他，不知怎麼心中火就上來了，語氣明顯帶著不爽。「還有我是長得很醜嗎？妳連看都不敢看是怎樣？」

　　「不、不是的！」硬著頭皮轉過來，童瑞恩想這裡這麼多人應該不會被怎樣，更何況如果真的發生什麼校園喋血案老師總不會見死不救吧？

　　就在童瑞恩惶惶不安的時候，突然刺耳的警鈴大作，所有人動作一滯接著臉色大變！

　　「怎麼了？發生火災了嗎？」童瑞恩也被警鈴嚇的四處張望，他發現在第一時間裡，那個還在沉醉在自我教學的老師早已經不見了，而四周的學生也有得像是逃難似的逃出教室，更有的像是認命般坐在原位拿出了像是耳塞的東西往耳朵一塞，還有的使出像是泡泡一樣的魔法，將自己包圍住不慌不忙的看自己的書……

　　「布魯、吉倫，我們該走了！」迪爾斯也收起笑容叫了同伴的名字後，便先一步衝出的教室。

　　布魯很是先眨了眨眼，才很是緩緩的走了出去，雖然他依舊面無表情，但童瑞恩可是很肯定他一定是睡醒了；而極道大哥吉倫先是看了一眼童瑞恩後，這才跟上布魯的腳步。

　　雖然極道大哥一走，讓童瑞恩鬆了很大一口氣，但是被這聲警鈴令得心裡不安的他，還是連忙問著朝他湊近的克萊兒與艾蜜發生了什麼事。

　　「哈！對喔！童童才剛來嘛，不知道這個警鈴代表什麼意思。」克萊兒聽到童瑞恩的問題這才想到：「這是每個月一次的『島遊』啦！」

　　「導遊？」

　　「是『環島旅遊』。」知道童瑞恩誤會了，艾蜜連忙解釋著：「這個警鈴代表哭哭獸們的每月環島旅遊開始了，而且已經快接近我們了。」

　　「環島旅遊？哭哭獸？」童瑞恩發現自己愈來愈搞不清楚了。

　　「唉呀！用看的比較快來！」行動派的克萊兒拉著童瑞恩就要往快跑。

　　「克萊兒！」

　　「放心吧！我有多帶耳塞！」克萊兒對著艾蜜亮了一下手中的東西，便順手塞入童瑞恩手中道：「童童，相信我，妳不會想錯過這難得的景象的。」接著不顧童瑞恩意願就拉著他往校門口的方向。

　　手裡握著耳塞，童瑞恩只有跟著克萊兒淨往她口中所謂的「捷徑」裡鑽來鑽去的，接著久違的校門出現在眼前，而且在這裡還有不少學生在那裡像是等待著什麼奇景似的。

　　「快一點！記得把耳朵塞住！」拉著童瑞恩往人群裡擠出一條路來，克萊兒將自己的耳朵用耳塞塞住後也不忘提醒童瑞恩。好不容易擠到了最前頭，童瑞恩在克萊兒摧促下用耳塞塞住耳朵，接著跟其他人一樣引頸望著海平面。

　　首先發現異狀的是克萊兒，只見她興奮的猛拍著童瑞恩，然後指著遠方的要童瑞恩注意。

　　童瑞恩將注意力放在克萊兒指的方向，瞇著眼睛望了好一會兒，這才發現克萊兒要他看的東西。

　　遠方首先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接著那個黑點越來越大，也讓童瑞恩終於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群毛絨絨的小傢伙，看起來就像是毛線球長了有了五官的樣子，還長了一條長長的尾巴，尾巴端有著像是奶嘴的形狀；樣子比較大的是全身黑色的、比較小一點的則是灰色的。看來這就是艾蜜口中所說的「哭哭獸」了。

　　為什麼叫「哭哭獸」呢？

　　等到童瑞恩哭哭獸完整出現在眼前時，他才明白為什麼這種生物會有如此奇特的名稱。因為－－牠真的在哭耶！

　　兩道如瀑布的淚水不斷從哭哭獸的眼中直奔而下，因為耳塞的關係所以聽不見哭聲，但是從牠一張一合的大嘴看來，恐怕哭聲一定很響亮，因為他竟然看見海面上以哭哭獸群為中心，不斷往外擴散！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聲波嗎？」童瑞恩愣愣地看著一波接著一波還要強烈的海浪，並且看著逐漸放大的哭哭獸的身影，他心中不知道為麼有著非常不妙的念頭。

　　果然，不知道是哪個人率先轉身離開，接著是一群人跟著逃難般的逃離海岸，要不是克萊兒反應快接著完全呆住的童瑞恩，恐怕他就被這足足有一層樓

高的海浪給捲走了！

　　「有沒有搞錯啊！還有瘋狗浪啊！？」童瑞恩啐掉口中鹹溼的海水，再看著被海水濺溼的制服……真是差一點就可能葬身海底了！

　　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是光是視覺就夠震憾了！看那一波又一波的浪啊！擊上海岸的浪花四濺……人可是肉做的，可不比石頭啊！哪經得起大浪的力量啊？

　　不過，這海水真的很鹹耶！不知道是不是加了哭哭獸們的眼淚的關係？

　　就在童瑞恩在那裡抓著溼溼的長髮扭水時，一旁的克萊兒卻用力拍著他的肩膀要他看著前面。

　　當他抬眼時，眼前卻不知道何時上演著「人獸大戰」的戲碼－－

　　不過不是他在說，那哭哭獸也長得太大了吧！？　　

　　黑色的哭哭獸幾乎有一頭大象那麼巨大，灰色的哭哭獸也有一匹成馬般的大小；而人站在牠們身邊就更顯得渺小了。

　　原來哭哭獸們不知是不是難得的「環島旅遊」所以太興奮了，竟然游近了紅色之星。而紅色之星面對突然其來的大敵們，當然是趕緊出動人員要驅離牠們。

　　而這些人員就是紅色之星的「學生警備隊」－－也就是學生們稱之為的「黑色連星」。

　　聽說這些凡是一入學被判定為優秀的學生都會被選入黑色連星之中，只要是黑色連星的隊員，都會在他們的星卡上畫上證明的黑色星星。凡是黑色連星的一員，在餐廳用餐都可是享受八折的優惠喔！

　　這是童瑞恩後來聽克萊兒說的，顯然克萊兒對於可以在餐廳享受八折的優惠這件事相當心動。不過當時他卻沒有問她為什麼沒有加入黑色連星，因為他相信光憑「用餐享八折」這誘因，就足夠讓克萊兒有十足動力加入，但他之所以沒問出口是因為他在現場看見了－－

　　就在童瑞恩驚於哭哭獸們龐大的身軀時，視線又瞬間出現好幾道人影，那是……在童瑞恩在三確認下，才終於相信眼前出弄的是一個又一個踏著衝浪板（事後證明其實那只是長的像衝浪板，實際上是以魔力為動力的「水上艾拉」）的人。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那些衝浪板可以像是在平地的滑板任由板上的人們控制著往哭哭獸群前進，但另外更令人吃驚的是他竟然在那些人中看到熟悉的面孔－－三哥！？

　　一頭深藍色長馬尾在極速移動中隨即飄動，腳下的水藍色衝浪板與身體有著極佳默契，以令人驚嘆的巧妙動作、彷彿一道海流，不停在哭哭獸間來回穿梭阻止牠們繼續前進…即使距離有點遙遠，但是想必操作者那英俊的面容依舊帶著迷人的微笑，這就是帥哥－－迪爾斯。

　　緊接在後的是蓄著中規中矩的黑色三分頭、高大的身形踏著銀白色的衝浪板，不斷在海岸與哭哭獸們之間來回，每來回一次浪板下便出現一道又一道透明的冰體結晶彷彿一道防波堤，在陽光下閃亮的冰體呼應製造者不動如山的面容，真是閃閃「凍」人。不愧是酷哥布魯。

　　最後，一頭怒髮衝冠的火紅短髮加上一身無人能及的可怕氣勢，以及絕對能嚇哭大人小孩的恐嚇神情，凡是想越過冰製防波堤的哭哭獸，絕對會被毫不留情賞一個火辣辣的火彈，然後哭哭啼啼不敢造次！其狠勁也順便嚇壞觀看的其他人，這、就是極道大哥－－吉倫。

　　很快地，在「三哥」的聯手下，一群哭哭獸咬著奶嘴（尾巴），留下淹過所有人鞋子的豐沛淚水後，便乖乖結束牠們的環島旅遊回家去了。也讓紅色之星免於被淚水淹過的命運。

＊    ＊    ＊　　

　　一大群女生抱著鮮花湧上前，英雄式地歡迎返回陸地的三哥，當然絕大多數都是衝著大帥哥迪爾斯而來，只見迪爾斯左擁右抱著好不得意，克萊兒抓著童瑞恩就走，完全對眼前上演的「花癡秀」沒興趣。

　　給哭哭獸們來這一段脫序的演出一搞，下午的課也別上了，讓紅色之星的學生們賺到難得的半天假。

　　被方才的景象給弄出好奇心，回宿舍的一路上，童瑞恩忍不住問了幾個問題，克萊兒雖然有問必題，但途中還不忘加一些個人觀感，當然這其中少不了對某某人的意見！

　　像是「黑色連星瞎了眼，連那種大騷包也要！」或是「耍什麼帥啊，以為是他的個人秀嗎？」……之類的。

　　當然童瑞恩聞言並沒有附和，畢竟他對迪爾斯還滿有好感的，之前也是託他的福讓他沒被那個執行長更嚴重的處罰。

　　就在這邊童瑞恩與克萊兒邊說邊回宿舍之際，完全沒有發現一道視線緊跟著她們。或著是說緊跟著「他」。

　　「走囉！接下來沒課了要去哪玩？」不知何時擺平一堆鶯鶯燕燕的迪爾斯帶著鮮花與英雄象徵的口紅印來到了吉倫身旁。

　　「布魯呢？」不留痕跡收回視線，吉倫漫不經心地問。

　　「早回宿舍睡他的大頭覺了！」迪爾斯回道，視線卻掃到一個熟悉的火紅身影。正想著要不要上前去戲丟那隻母獅子時，卻發現另一道更令人棘手的人影，於是連忙跟吉倫道別：「隊長來了，我先走一步！」不等吉倫回應便匆匆離去，看來迪爾斯對這個人物很是頭痛、甚至是害怕。

　　「迪爾斯有事嗎？這麼急著走。」在迪爾斯走後，出現在吉倫眼前的黑髮帥哥，一頭齊肩的頭順光滑、一張文質彬彬的臉帶著優雅的笑容、修長的身形讓他整個人更像是一個書香味極重的氣質美男，但制服上的紅色領帶別著的一顆黑色的星星卻顯現出他與眾不同的身份－－黑色連星的隊長．泉。

　　「嗯。」與迪爾斯不同，吉倫對這個隊長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甚至對待身份算是自己的上司的隊長，態度有些冷淡。

　　泉不以為意，臉上依舊掛著優雅的微笑，語氣卻出乎意料的冰冷：

　　「少主，本家命令要你執行任務。」

　　吉倫聞言依舊喜怒無顏色，望著泉冰冷的黑眸。

　　泉卻將視線遙望著海平面，此刻的海岸只有兩人，海風夾帶著海水的味道、海浪的聲音，有著屬於海的風情。

　　但是兩人卻無心於這種的風情。

　　「殺了童．瑞恩。」泉彷彿像是說著天氣般雲淡風輕，但是內容卻是極為駭人：「三天內，殺了她。」